牛   铃

针灸部  高旸

瑞士的牛铃文化（图片提供：宣传信息办）

    我在阿罗萨的高山植物园中寻找各色野花时，隐隐听见一种悦耳的声音随风飘来，声音极小，若隐若现，在空旷的沃野中分不清是什麽声音。
    寻声追去，声音断断续续，急急缓缓，宛若天音，但不成曲。再寻声追去，翻过一小山坡，只见几只牛儿在懒懒地吃草，颈上各挂着一个牛铃，随着牛儿的细嚼慢咽“叮当”“叮当”奏出悦耳的声响。
    我坐在坡上，静静地聆听，那原本清脆的铃声，在微风的合奏下生出几分缠绵。细细地观看，牛铃是黄铜的，手工制造的有些粗糙，但系铃的皮带却异常精美，刻着纤细的花纹。牛铃大小不等，有的像拳头，有的碗口大，闪着金灿灿的光。
    我走下山来到镇里。只见彩旗招展，人头攒动。男男女女穿着镶着花边的民族服装，脸上晒着甜美的笑。随着一声令下铃声大起，只见一队身材结实的小伙子列队缓缓走来，每人双肩横着一棵一米长的扁担，挑着两个铁桶大的牛铃，牛铃随着小伙子的抖动发出巨大的“叮当”“叮当”声。队伍越走越近，铃声以喧天之势震耳欲聋，压倒一切，又渐渐远去，经久不息。随后又有一队队小伙子担着牛铃走过，铃声山呼海啸般此起彼伏，响声不断。汗水浸透了他们漂亮的民族衣裳。牛铃一定很沉很沉，可小伙子们却昂着头、张扬着在人们的喝彩中走过。
    在春天开始放牛上山吃草时和秋季收牛回家时，瑞士人举行这样的仪式。比一比谁家的、哪村的牛漂亮，越漂亮的牛儿带的牛铃越大。牛铃就渐渐地演化成铁桶样大了、最终成为仪式上的主角。
    牛铃是瑞士的吉祥物，家庭里、商店里、餐馆里、公共场所里大大小小比比皆是。牛铃的系带更是赏心悦目，有皮雕的手绣的，还有镶嵌金银珠宝的，做工考究，成为值得收藏的艺术品。
    牛铃就是这样存在于瑞士人的生活中。